#LMABC中心# 关于他们的一切 6.0
Les Mis ABC:关于他们的一切 6.0
《古梦》
“格朗泰尔梦见格朗泰尔在做梦。梦里有他,有不是他的他;还有别人,那些别人闻起来像是同一个人。梦里他没死,梦里他死了。那些梦境的碎片掺杂在一起,旋转晕眩如同死亡般令人难受。
然而那真的是梦吗?”
6.1
【喧嚣声吵不醒一个醉汉,寂静却使他醒了过来。
喧闹声在安灼拉面前静止,这对昏睡反而是震撼。
格朗泰尔一跃而起,伸展胳臂,揉揉双眼,睁眼观看,打个呵欠,明白过来。】
皮拉德斯眨了眨眼睛,困意模糊了他有限的视力,却也足以让他在篝火的光芒里,看清自己朋友的眼睛。
俄瑞斯忒斯也乏了,那乏力里更有一种疯狂,名叫崩溃。弑母是重罪,他理应被复仇女神追索。而皮拉德斯,皮拉德斯需要做的,是跟随在他身边。
越过雪山,穿过荒原,不停地行走,如果他能在行走中感到一丝心安,那心安里,该有一分,是因为皮拉德斯的陪伴。
“赫耳墨斯保护我们,阿波罗支持我们,雅典娜会公正地做出判决。现在,你应当安睡。”
他用右手抚过俄瑞斯忒斯的金色卷发,将他的脑袋搁在自己右侧的肩头。
俄瑞斯忒斯闭上了眼,感觉到什么轻轻地擦过他的头顶,只引得发梢微微颤栗。
篝火噼啪。
6.2
【中士准备重复命令:“瞄准!”
这时他们突然听到身旁有人大声喊道:
“共和国万岁!我也在其中。”
格朗泰尔站了起来。
他错过的整个战斗的烨烨光辉,此刻在变得高尚的醉汉的眼眸中闪耀着。】
阿喀琉斯不知道自己是睡着还是醒着。
周围有明灭微弱的辉光,也许是火。赫克托尔的血骨腥臭,在土地上留下凌乱的拖曳痕迹,像是在写一个嘲讽式的诅咒。他看见阿波罗的脸,此刻他想撕碎那张脸。他充满恨的力量,却在经日的哭号中,失去了举起一把剑的能力。
在那火光中,他看见了故人。
帕特洛克罗斯仍然披着阿喀琉斯的战甲。上边尽是血污。特洛伊人的,密尔弥冬人的,还有帕特洛克罗斯他自己的。
在那火和血的光里,他看见故人微笑了。
帕特洛克罗斯俯下身,将阿喀琉斯垂下的一缕额发捋到了他耳后。他的动作里饱含着一种沉默的温柔,一如十年之前,他们经常共享的那些温存沉默。
“我看见你的眼泪,和你散乱不已的秀发。阿喀琉斯,”故人语气轻柔,像是在为他做睡前的福祷,“你为我悲恸。然而,你将以火焰拥抱我,温暖我,荣耀我,我的朋友,我的挚爱,阿喀琉斯。你会这么做。”
他侧首,火光里一切都是迷离的。
他感受到,故人吻尽了他耳畔的眼泪。
“你将荣耀我,然后在不久的未来里,同我在天国相会。”
阿喀琉斯微微地笑了,他伸手触摸身畔人的头顶,他摸到了一小撮头发。他轻轻地、小心翼翼地抚摩着那发丝,咧开嘴,无声地痛哭了。
6.3
【他又说了一遍,“共和国万岁!”
他迈着坚定的步伐,穿过大厅,走去站在安灼拉旁边,面对那些步枪。
“你们一次打死两个人吧,”他说。
他温柔地转向安灼拉,
“你允许吗?”】
赫费斯提安看着大帝跪下。跪在阿喀琉斯和帕特洛克罗斯的坟前。
亚历山大的侧脸,在正午的太阳里,显示出一种雕刻式的硬朗线条来。赫费斯提安注视着那线条,一时间竟然感到一阵焦渴般的晕眩。
他在他身边跪下,低下头,闭上眼睛。
周围的风飒飒而过,特洛伊的风里挟着尘与灰,吹得他不敢睁开眼睛。那风像是怒号,又像是遥远的痛苦。年轻的君王死死抱着他毫无生气的身体,眼泪全都流进了他的嘴里。
身边的人轻轻地牵起他的手。
【安灼拉微笑了,握紧了他的手。】
6.4
格朗泰尔醒来。
【酒醒如同幕布撕开。只瞥一眼,就能全部看清醉酒时被蒙住的一切。他的思想突然恢复了清醒,酒醒像蒙住头脑的水汽那样消散,让位于现实明晰的困扰。
安灼拉,中了八枪,靠在墙上,仿佛子弹把他钉在那里。只不过他耷拉着脑袋。】
他明白过来。
士兵正在搜查屋子,检视剩下的残余。血的气味一时还散不尽,混合着火炮的气味,令人不快。周围有脚步声,却没有呼吸。
【这时他们突然听到身旁有人大声喊道:
“共和国万岁!我也在其中。”
格朗泰尔站了起来。】
6.5
他感到有人在轻轻地吻他的额头。他的额头上全是汗。
“格朗泰尔,”那人用一种类似梦呓的口吻喃呢,
“你又胃疼了?”
格朗泰尔翻过身,将自己的整个头颅贴在对方的胸膛上。他伸出双臂死死地箍紧对方的腰,怀里的身体僵硬了一瞬,复又柔软下来。对方用一只手轻柔地揽着格朗泰尔的肩,另一只手则安抚式地揉着他的头发。他听见心跳,一下,两下。
“啊,安灼拉。”
格朗泰尔将头颅埋在安灼拉怀里,爱人的气息包裹着他。
他有一瞬间想哭。下一个瞬间,他便觉得安灼拉的建议是对的,他应当摸黑去客厅的橱柜里找出胃药来,然后就着昨晚的茶水把他们吞下去。
啊,去他的胃药。
格朗泰尔想着,吻了吻安灼拉的肚脐。
***
三层AU,
现代AU的格朗,梦见了一个正在做梦的格朗泰尔。
那格朗泰尔在醉酒的深眠里,看到了前世的碎片,还看到了他梦里渴求的此生的结局。在那个格朗泰尔的梦里,有俄瑞斯忒斯,阿喀琉斯,亚历山大,还有安灼拉。而他始终守着他们身边的那个位置,因为他们全都是他。在他喝醉的梦里,他也赶上了那个瞬间,牵着安灼拉的手和他共赴黄泉。
然而梦里的那个格朗泰尔,从远古洪荒和甜美死亡的梦中醒来,发现一切都结束了,而他错过了一切。他们都死了,安灼拉也没有等到他。
梦里的格朗泰尔站起来,看了一眼满身弹孔的安灼拉,伸出醉醺醺的手,抓住他那迟到的死亡的亲吻。
而现在,梦到了这一切的格朗泰尔醒来,床头柜上新买的电子时钟显示着 凌晨两点。他大汗淋漓,感觉很想哭,又因为身侧安灼拉睡着的呼吸而感到幸福,幸福沉沉地堵在他的胸口,那感觉竟然近乎痛苦。
突然想到飞儿乐队(!)那首《千年之恋》;
【谁在悬崖沏一壶茶,温热前世的牵挂;
而我在调整千年的时差,爱恨全喝下。
岁月在岩石上敲打,我又留长了头发。
海风一直眷恋着沙,
你却错过了我的年华。
错过我新长的枝桠,和我的白发。
蝴蝶一直狂恋着花,
你却错过我的年华;
错过我转世的脸颊,你还爱我吗?
我等你一句话】
看起来很ooc?
但是为什么我哼起来特别想哭(。
#俄瑞斯忒斯/皮拉德斯##阿喀琉斯/帕特洛克罗斯##亚历山大/赫费斯提安##哈德良/安提诺乌斯#
解宁
2016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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