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宁



“栗树荫下,你出卖我,我出卖你。”

——《1984》




“预言说,我和我的爱人都将死于高塔。” ​​​





开年后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:

“他们GGAD自称官配。”

或者在同人里看到GGAD就揪着不放:

“你们搞cp,还敢说是原著向?”

...那怎么办,难不成以后写到韦斯莱夫妇都不算原著向么。



但是,但是啊。

朋友们!朋友们;请听我这一句:

我们凭什么,要在意官配问题?


我也曾经因此被小小地气过,甚至想写规正的论文来辩驳,还用喝一杯茶的时间脑了一个粗糙至极的提纲——

第一部分开题:同人和同人圈发展史和内涵简述,《哈利·波特》及其同人圈发展;官方与非官方人物关系定义。第二部分讨论:一,邓布利多;二,格林德沃;三,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的关系——基于原著和电影的衍生,四,作者访谈:JKR的“里设定”和同人理解;五,“官配”的定义与格林德沃/邓布利多关系的对应性。 第三部分延展:同人对原著设定的逆转与相互承认;为何质疑“官配”——网络fandom对于同性关系的接受度和弹性浅析;时代的定性与不定性——当今社会对于爱情关系的理解力。第四部分总结与展望。


后来我想——什么玩意儿,凭什么让这些破事儿给我添堵。

说不定人家给你来句:

“不看,字太多。”

你有什么办法呢?


“他迷恋他至犯错”,“反正没领证”
“他们为彼此眩目”,“反正没领证”
“在一起能征世界”,“反正没领证”
“性非重点爱才是”,“反正没领证”
“他以死护你的墓”,“反正没领证”

罗密欧与朱丽叶,反正没领证。纠缠一身终单身,反正没领证。领证是唯一标杆,你们没领证。


大清早亡了,网络开放了,有人前仆后继恐落后,都说要自由,都说要平权。表面热闹纷飞,下边一潭死水。嘴皮上下可容易,遇事还是“证”靠前。

太阳不升起,他们不cp;宇宙不重启,他们没关系。风里雨里同人里,一起出现就过敏。日月盈仄辰宿列张,粉丝不认,就不官方。你厉害,你上天,你和JKR肩并肩。


官配不管配,不就是个定义问题吗?你口干舌燥辩驳万千,人家一句:

不听不听王八念经。

你能怎么样?撬开人家脑壳看看人家脑花回路是否漂亮吗?

cp可以没高下,人有。



你把史诗劈半,你把前尘挤开。你撕裂深爱和深爱,你去叫喊。

喊便喊,去喊得嘶彻,去喊到天下人都厌烦。史诗横断,他们命线仍纠缠;前尘作古,他们骸骨混着分不开。且去,且去。

他听见他的心音。便在永恒宇宙尽头,坍缩至一星尘埃。



所以朋友们,不用在意。不用在意。这些玩意儿除了让你倍感浮躁,没有任何意义。
一切都是虚的,只有你看到的爱是真的。 

咬定cp不放松,立根就在原著中。千拆万虐还坚韧,任尔东西南北风。



而且,我们明明还有更要紧的问题要考虑——

比如产粮。



都说GGAD是冷圈,这我是不能同意的。“不要说你喜欢的rps没有交集,你就是他们的交集。” 同理,不要说你喜欢的cp没有热度;那你就想办法成为它的热度。


又比如,担心一下我们一直以来的担心——今天,华纳公布邓布利多人选了吗?


年少时,爱隔着一栋小小的房屋;阿不思在里头,盖勒特在外头。

然后,爱隔着一湾浅浅的海峡;邓布利多在这头,格林德沃在那头。

后来,爱隔着一座尖尖的高塔;邓布利多在外头,格林德沃在里头。

最后,爱隔着一方白白的坟墓;邓布利多安眠于此,格林德沃尸骨无收。

而现在,爱隔着华纳的系列大IP;邓布利多只现身在“哈利·波特”,而格林德沃孤身独处于“神奇动物在哪里” 。


长太息以掩涕兮!哀德普之不被待见。


华纳!华纳!你无情无耻无理取闹!春节完了,情人节过完了,就连周董,都怀上二胎了;你就是忘了!你就是忘了!把我的老邓交出来!

德普德沃的邓布利多就这么可爱吗?这么可爱就不能让我们看看吗?你到底把我的老邓藏在哪里了???

不要麻烦了不要麻烦了不要不要不要麻烦了不要麻烦了 你那么有钱 德普都请了 选个邓布利多 这么困难吗

不要麻烦了不要麻烦了不要不要不要麻烦了不要麻烦了 一美和莱兔 一起上好了 

我的心在颤,我疯狂呐喊,公布敢不敢???



说到“神奇动物在哪里”;三个月过去,我还是不太敢去仔细想那句话。它的出处太可怕了,这首原诗的每一句都太可怕了。把我粗暴地头朝下按压在地上呛得满口是沙脸颊血丝拉糊。

Will we die, just a little? 

如果变回真身的他,对Newt说的这句话,Newt写进了给邓布利多的信——从邓布利多和Newt的关系来看,那无疑是会有一封的

那简直是修罗场。太可怕了。这情信太可怕了。

都去看看原诗吧。


在此之前,我想说——单纯以非常娱乐的角度考虑:部长是GG馅儿的、且的确做出了诱骗Credence的行为。我就想让Credence带着老邓唱:

《失恋阵线联盟》!!!


他留下死圣标志当筹码,从不肯让我跟他回家 听说你也曾经爱上过他,曾经也同样无法自拔 你说你不想再去回顾他,也让我麻溜地快逃吧 把过去全说成一段神话,然后笑彼此一样的傻 


我们这么在乎他却被他全部抹煞,越爱他越伤心永远得不到回答。到底他怎么想我们care吗?还是说好全忘了吧    


找一个暴打旧爱的方法,打到他不由给你跪下 当你我不小心又想起他,就在记忆里画一个"X"。

就在记忆里画一个"X"!!!



哎,格林德沃同志,你也是比较惨了。



说起来,格林德沃其人,不管是在原著里还是在影视改编中,一直就很惨。没有文凭,和初恋的家里结了血仇。搞革命,煽动还行,正面战场也不亏;就是游击打得很烂,征的队员还黑了他一把。最大的硬武器是偷的。打仗还得带着如同拿破仑绕过西伯利亚般小心避开英国;要知道欧洲剩下的地方也不很大了。最后正面战场自己没搞,搞了一个超古典超不On War的个人决斗,不可理喻;还因此被自己初恋搞进局子,蹲了号子,无期徒刑加死刑,还是个死刑强制执行。就其实真的蛮惨。不太懂。

我一直认为格林德沃是一个:政治牺牲容率很高、但是个人道德规范较为到位的一个人。如果是个真·人渣,邓布利多即使年轻,一开始也会警惕觉察——如果连这种警戒都失去了,那么他的基础人设根本都不存在了。

大概一个总结:格林德沃,a gay and an European. 


平庸之辈,作恶都很平庸;连大恶都做不出来。格林德沃十分之不平庸,却同时具备了一切革命失败的素质。THE END.





就是这样的格林德沃巨巨,此生却也只卖过一次失败的安利。

然后他发现,自己被不吃他安利的这个人安利了。

而且还是个要命的安利。

于此同时,作为自己发安利的手段,他们向对方安利了自己。

他们一辈子都没能出这个坑。



我的心眼特小。所以我目光如炬,挑挑拣拣;最后,我小心翼翼地往里边,装进了一个你。


而我心眼特小,一个你就满了。



我把最高潮和最低谷都缝进你的生命;他们织就历史的帛锦,把我们的岁月合做一股,金丝银线,双龙盘绕,贴颈撕咬,划半黯淡的麻棉。绣工言:此乃死战,赏者叹:如若缠绵。

宏律伏起,潮败潮升。我们四手联弹,抢着狠踩下一个准音。我们汗水淋漓,身姿紧靠,臂膀痴缠。他们观着,只剪半个背影。澹澹比肩,好似相拥。

他们听了,落下泪来。

“真好听啊。”

他们说。

琴音愈响,你的汗砸在我腕上。我们紧盯着黑白键盘。我去听你的粗重喘息。我们并听不到他们说闲白杂话,他们竟把那当了史诗。



有朋友提到,格林德沃鼎盛时期,没用那两个月给邓布利多泼脏水,是一种尚存旧情的晦涩表达。

冷静思考一下这个问题:如果要披露两个月情史,必然会最后追溯到决裂的缘由,必然会暴露Ariana的死亡。而这是最初令他感到恐惧的作恶。“盖勒特心情糟透了;他说他立刻就要回家。” 如果这一件事公之于众,不知道是会给邓布利多更大的伤害,还是给他格林德沃更大的伤害。

然而,这又有什么关系?



这其中曲折,我们的小脑瓜无从计算,他们自己本人也未必能清楚掂量。那么就看结果论吧——最终那个山谷和那方墓石还是在百年后才为人所知;此时另一方白色墓碑已然高高垒起,而他也在拉扯胸膛,做最后为数不多的残残喘息。


少年不知爱恨,中年也不知;老年不恨了,只去爱吧。爱别人,爱你,其实都是一样的。

唯一能确定的,无非只是:不知爱恨,而一生最心动。




说说我理解中,这两位的关系。

我特别钟情于那种互相攀登,互相牵制,互相隔离又无时无刻不在思考对方的关系。谁说谈恋爱就要结婚,结婚就要在一间房子里过活?

我爱你这件事情,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,我知道你也知道。我们都不说,这样就很好。

我爱你不需要形式;我爱你的时候,你每一刻都神采飞扬,美丽无边。


就喜欢那种隔离。一意孤行地恨你爱你。不通知你,不告诉你。湘漓分派,泾渭分明。起落同日月,动如参与商。

我杀你不告诉你,我不杀你我不告诉你。

我杀了我自己我不告诉你;我为你杀了我自己也不告诉你。

我不告诉你,你知道我不告诉你。

I know you knew, I know you knew, I know that you knew.


谁说爱情一定要是喜悦温暖。爱也可以是身心冰冷。爱甚至可以和恋爱没有一丝联系。它从来不是轻浮的存在。

他扎进你的骨髓里,制住你的神经,你任何的牵动,他都在那里,磨得你生生刺痛。

爱大概不是关系,甚至不是感觉。

爱是他。就是他。

关于他的一切。


流云且流,冻水潺逝。唯有失无可失之日才能宣判终结。我仍在前进。你没有被忘却。



我想把你割离出自己的生命;可是不行啊,如果切除了你,等于切除了我自己。你竟是我活着的一个必要条件,让我恐惧,又不可说地难堪欢喜。


Will you still love me, when time all gone, summer breeze blow. 





我写过的我自己最最喜爱的一个亲热时的描写:

“他的手指扣住他突兀的脊骨,仿佛掌握了神的一切权柄。”

这个句子我给《悲惨世界》的ER用过,同样给GGAD用过。在窥探某种我判断中带着神性的关系时,我能写出的,也就是这样了。

"He was very drawn to this brilliant person and horribly, terribly let down by him."

“他曾深深地沉迷于这光芒万丈的人,但随即可怕地、可悲地被他狠狠辜负了。”

我曾向你上贡我的全部防御。


然后,被强光灼伤的眼睛,此后永远地畏光了。

我曾眼见过美。



在人生的尽头,这垂垂老矣的红发美人,无欲无求,无悲无喜。明镜无一物,何处惹尘埃?


我们曾经漂亮。一天天抻长的时间为我们缀上“伟大”的前提词。荣华的辉光与面庞以映照,让它显得不可怖地苍老。

可我不需要这玩意儿。我看向我的年少。它慢慢地飞速流走,于是我想起我的少年。


“他吻过我的指尖,是一个和所有少年一样干净的十六岁少年。”

“怎么忽然之间,他就杀了这么多人了呢?”

“我内心深处,是否知道盖勒特·格林德沃是什么呢?我想我是知道的。”


他握紧魔杖,吸了一口气,睁开眼睛。对方在等他,负手而立。半个世纪前他这么做时,下一秒便是要弓下腰,伸出手邀舞。

今天一点阳光也没有。他脑内充血,总有嗡声,好似死命叫喊了一个夏季的蝉鸣。



“世界微尘里,吾宁爱与憎。”


“听说他晚年独自被关在纽蒙迦德牢房里时流露出了悔恨。”

你听说过。你不动声色,不带表情。你轻轻闭眼,似乎能看到一个佝偻老人,蜷坐在铁窗之前。月光洒进来,他枯瘦又寒酸。

他曾经放肆地大笑,每一颗牙都反射着阳光。肌理和青色的脉络透着年轻的粉色。他饱满、有力,闪闪发光。他用力地握你的手,把你抱在怀里,被他抱住的时候你喘不过气,不知是因为怀抱太紧还是因为他离你实在太近。


十八岁未满,六十日未完。时光飘飘荡荡,时光隆隆作响。









过得慢一点,再慢一点。这两个月的爱,要撑我去活过此后的一百年。

所以你,求求你;放过他们,冲我来。



后来,你轻轻闭眼,不带表情,不动声色。

就这么死吧。你想。




邓布利多安葬在“夏季一个最最美丽宜人的日子”。

所以,他死于两个夏日。他死了两次。

考虑到朋友指出,邓布利多的生日也极有可能是在夏季;那么,事情就更简单了:他生于两个夏日;他死于两个夏日。 

你在疲倦里躺进永恒。他笑了一下,那很十六岁。



你说,让我成为一个微小的人。

而这不被许。命运她推动巨石,深谷劈凿,一个海洋灌进来。它蒸腾起雾,推动水流。水流庞大,声浪嚎啕。

你连最小的梦都要规划大的格局。你把魂灵撑得膨崩,谁许你随口平凡。

善恶和时间汹涌,向你吞吃扑来。爱恨都深刻,指针一格一格前移。你站立着。你站立着。

I will rest my head side by side.

然后你便站成白骨。终得自由。



“I've seen the world, done it all, had my cake now."

我已经走过一世,万众瞩目,万般荣光,世界与我掌声,赐我圣座。我疲惫落座,眼神倦怠。

"hot summer night, mid July, when you and I were forever wild. The crazy days, city lights, the way you played with me like a child."

一切荣华顶端,我想起你。你我仍是少年的日子。阳光和金子相比,阳光充足又温暖。它拥抱我。它拥抱你。你拥抱我,阳光拥抱我们。

“Will you still love me when I've got nothing but my aching soul?"

我的魂魄满是苦痛。你的也是吗,还是它更坚强?你还要爱它吗,即使它破碎成这般模样?

“I know you will, I know you will, I know that you will."

我知你会,我知你会,我知道你定会。

于是我便能微笑了。

“Will you still love me?”

你便当是我贴在你耳边,近乎撒娇地梦呓吧。

我已阖上双眼。我们不讲来生。我们梦里再见。


“When I'm no longer young, and beautiful.”

你在一古梦里睡去。你在神的目光里醒来。

那里恢弘、沉默,近乎不似人的居所。





母亲和妹妹死后,阿不思·邓布利多在她们共同的墓碑上刻下:

“WHERE YOUR TREASURE IS, THERE WILL YOUR HEART BE ALSO."
(“吾珍所在,吾心归属。”)


在他漫长的一生里,母亲和妹妹是他为数不多的、堪称“最重要”的人。她们的亲情,是他的珍宝。


于是我思索,格林德沃的珍宝,是什么?


他在败落之前,似乎对于一切大于个人而小于社会的存在,都不产生任何兴趣。征伐是一种宏大叙事,这里面的所有细节都在为一个整体服务。格林德沃当时珍视的,只是他想争取的。那事物太飘渺,并且永远不能到来。在争取它的过程中,很难相信他会宝爱什么细小的、私人层面的东西。

所以我苦苦思索,格林德沃,你珍视什么呢?


“或者,不让他闯进你的坟墓?”


吾珍所在,吾心归属。

那是你最后珍视的。

曾经胸膛里只有社会群族宏大叙事的格林德沃,在那个最终时刻,唯一想护住的、他自己的珍宝——是一方白色墓石。

仅仅是一方白色墓石。


甚至不是谁的魂灵。那也许太过奢侈。


... ...





时光真可怕。

它将一颗太过年轻的心推上山尖,让它盛满狂风做的怒梦,让它撑得太大,撑得飘了起来。
它飘向太阳,它上升如同驾驭马车的法厄同,

它也跌落如同驾驭不了马车的法厄同。它的太阳亲自劈落了他的坐骑,让它狠狠摔落谷底,落在一片白色碎石上。

这颗心于是,与迅速地膨胀不同,慢慢地、慢慢地泄了气。那里边鼓胀的风,不过只是风。它们同任何气体一样,悄无声息地溜走。它泄了气,干瘪了下去,如同一摊死皮。

而这死皮样的枯萎里,有一点东西。

在它饱满着飞向穹宇时,体内充盈的气力让它似乎感受不到那事物的存在。在它偶尔遇到不稳定的气流,上下摇摆的时候,那东西才会在它的体内某处跳一下。很微小,它觉察了也不理会。

现在它是一摊死皮。它平扁得让这事物突兀了出来;仿佛这才是它唯一保存的东西。


一块糖。

那摊死皮曾是一颗再饱满好看不过的心脏。那颗心脏如今成了一摊平平瘪瘪的死皮,兀出了一颗糖块的形状。

那糖特别老,不能吃了,一百年前的口味,结晶粗糙,甜度也不很高。还一股子没有去除干净的蜂蜡气味——他们曾经因为另一些年轻的理由,十分熟悉蜂蜡的味道。

有人曾经把一颗糖,放进过这一颗心里。
嗜甜的人也曾做出分享。



【“蟑螂堆?” 他吃惊道,“我不过是说着玩儿的...”】

...



【“或者,不让他闯进你的坟墓?”】



这颗干枯而老的心,终于完成了它漫长回折的旅行。


【“吾珍所在,吾心归属。”】



糖还是一百年前的口味;结晶粗糙,甜度不高,一股蜂蜡气息。

而你;我想,你会喜欢。




你在加冕的同时失去了冠冕;

你剥夺了你唯一的死敌,也剥夺了唯一能容你甜眠的枕榻。

你长久地活,你活着死。你以孩童的姿势成王,冷漠是你唯一的暴行。



而现在,你的吐息将要停止;你看见飞鸟,扑凌白色羽翼。

你将要活去了;我的爱。光明万籁俱寂,交予你大理石的刻章。


我们的罪恶永世折磨;我们的爱情万古长青。






情人节,特别想听韦斯莱家圣诞金曲《给你一锅火热的爱》。

啊,韦斯莱夫妇!温暖之火,幸福之光。流水的亲世代,铁打的好夫妻。他们在《哈利·波特》系列中,代表的那一个破烂却无比温馨的小家,一直是我在所有因此书苦痛的时分,唯一的甜美安慰之所。

在这部书中,家庭是多么好,多么重要;“等一切都结束了,我们就会成为一家人。” 这句话,天狼星说过两次:一次在骑上巴克比克亡命天涯时;一次在他死前最后和哈利的温馨时光。而这句话,我想,他约摸也是从别人那儿听来的:詹姆·波特在他叛逃出走后,嘻嘻地笑着,把自己温暖有力的手,递给他金色与红色的朋友。

弗雷德牺牲我哭了一个月;可要是韦斯莱夫妇之中的一位死了,我能哭一整年。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虐。


“我?我当时和你爸爸散步来着。”韦斯莱夫人笑眯眯地说。

莫莉晚上在城堡里和亚瑟·韦斯莱散步,宵禁过后两人才匆忙赶回格兰芬多塔楼;他们被胖夫人狠狠教训了一顿,还被教授关了禁闭。

亚瑟的禁闭是去刷盛着格林迪洛的水缸;莫莉说了一声“冰耗子”,上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。

邓布利多让她坐下,给她温上一壶南瓜汁,然后开始请莫莉帮他规整毛线;他要给留在霍格沃茨过圣诞的孩子们织手套。

“他们应该很想收到来自家人的礼物。” 邓布利多说。

后来莫莉经常在休息日,出入校长办公室——学习织毛衣。

后来,莫莉经常给邓布利多捎几本丈夫私藏的麻瓜编织杂志。

后来,莫莉的毛衣织得又厚又丑。

莫莉从未在圣诞节期间见过福克斯,她问过邓布利多。邓布利多一边对着光看编织的针口,一边回答她福克斯去看它的家人去了。

后来,麦格教授开口:“如果邓布利多还活着,他会愿意看到人们相爱。”

福克斯唱着最温柔的歌,飞过医疗翼的窗外。莫莉握着比尔的手,靠在她未来儿媳妇的怀里失声痛哭。

她心里却很冷静。

“我知道福克斯去哪里了。” 她想。




情人节,还是让我们来吃点巧克力糖,回回血。


邓布利多第一次听到那个词的时候,他正在织送给恋人的第一条围巾。必须是围巾。初生的恋人们之间就应该送围巾。



壁炉里燃着柴火,发出一点噼啪声响。他的爱人揉了揉他的红色长发,手里持着一盏南半球来的廉价葡萄酒,倚在他的靠背椅边上。

“宝贝,” 他懒洋洋地说,勾起一个笑来,“我敢肯定这个编织方向肯定不对。”

邓布利多不理他,专心地织了一会儿。他一分钟后才抬起头来,眼睛里写着小小的吃惊。

“你叫我什么?”

格林德沃开心一笑,露出两颗小虎牙,在火光里闪着橙红色的光。

“我的宝贝。”

炉火噼啪。



“如果让我说,盖勒特,” 邓布利多温和地回道,手有些不自觉颤抖地捻着毛线,“你是喝得有点多了。”

格林德沃哼了一声,粗粗地喷了一口气,邓布利多闻到一丝淡淡葡萄酒气。他的白色胡须在火光里颤颤巍巍,像是在发什么脾气。

“我就要说,我的宝贝。你这个编制方法肯定是不对的。一百多年了你怎么就不能改改呢?去年的袜子我直到现在都没法把它穿上。”


“那是因为你的脚指甲发炎了,宝贝。”


“胡扯!”


“是的,我的宝贝。”





我可否将你比作夏日?

炎热炙烫以辉煌痕迹。

有错误吾友再不提起,

令我的魂魄不设归期。

我日夜徘徊青葡萄架,

试图采撷苦难的玄机。

噢,而长夜降临大地;火光里你澄亮如黄金。

你将那错误埋葬于此;

它成了你我长眠之地。

但愿你不要把它记起,

在无忧梦里停止呼吸。

而我的苦难凿出救赎,

获得见你的通行许可。

你是我的;我的荣光也属于你。







附:


有伙计同我说,天天蹲着数GGAD的太太们。

不瞒您们说,我也天天蹲着数。整天小心翼翼地给各位盖好小被被,生怕哪天醒来都跑没了。

爬床,爬床。爬墙不如爬窗;爬窗不如爬床。

若能与邓布利多同鸳帐,岂忍心让阿不福思叠被铺床?

阿不福思:你快走。


不就是因为他们这么爽爽利利地绝对性悲剧了,我们才爱他们爱得发疯吗?

不就是因为爱他们爱得发疯,才想看他们打滚买房奶孩子吗?

所以没什么,都是必经阶段。每一对让我哭过的cp,我都抱着书呜呜呜呜呜呜呜哭几个月然后往地上一摔:为什么还不结婚!

我甚至略略看了“一重生就发现邓布利多是在利用他”的哈利!!或者“变坏都是因为邓布利多不爱他”的劳德陛下!或者“一直都被邓布利多当工具在用”的魔药课教授!
就,也十分有趣了。

所以我要郑重清嗓子说:
好糖恒久远,一颗就破产。大刀哗哗砍,一把永流传。

谢谢把糖炼得特别好吃的人们。








解宁



熬不动夜了的14/2/2017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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