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宁

【ER】【授翻】Evergreen 万世常青 第一章(1)


Evergreen 万世常青

作者:lyres
译者:解宁


分级:全年龄
作者选择不予警告 (译者注:无特殊警告)
AU:Morden setting—college/university
主线配对:安灼拉/格朗泰尔(无差)(All Media Types)
副线配对:爱潘妮·德纳第/珂赛特·割风;米什切塔/若利/博须埃;热安/蒙帕纳斯


授权移步原文第一章。



Summary
梗概:
“嘿,你没为谁占着这座儿,对吗?”格朗泰尔说,含混地指了指自己的位置,转向自己左边的邻座。
那人看着他。
格朗泰尔的呼吸在一那瞬间,猛地扯痛了他的嗓子。
噢,不。苍天啊。

【大学平行宇宙,大致包括R在第一周进错了教室,ABC之友们是学生报刊的编辑,一次最终的深夜被捕,以及一次前往巴黎的旅行。】



Notes:
作者的话:
标题是从Ed Sheeran's的沉思喧嚣(Thinking Out Loud)里摘出来的。这首歌并不一定非常契合这个故事,但是我觉得这歌词好得不容错过。补色定律,还有其他种种 :)
以及,“你的灵魂永不肯老去,它将万世常青”("your soul could never grow old, it's evergreen"),实在是一句太可爱的歌词,在任何情况下,它都应当被喜爱。

(又及,感谢所有评论的人们,你们都是大大大甜心。)



译者前言:
这是我最爱的大学AU文,没有之一。
全文十六万词+,相信ABC的诸位,会给我力量让我完成翻译。
这不是跑步,这是一场漫长美好的旅行。
每次翻看这篇,都会去听作者推荐的Thinking Out Loud。个人认为,这首歌和这篇文的调子,太过契合。
'Cause baby your soul, could never grow old. It's evergreen. 
初翻,水平极差,希望各位多加指正。





Chapter 1: Man of the People
第一章:人民之友

1.0


格朗泰尔并不害羞。

他从没害羞过,自打他记事以来。从他最早的成绩单上看,甚至可以追溯到小学时期。他时常被谴责的一点是“太过热爱社交了”。放在一个七岁小男孩身上,这只能理解为他是个试图去亲吻所有人、并且会在课堂上放声大笑的怪孩子。

无视他花费了几乎所有的少年时光去结交许多人、却没有和其中任何一个亲近起来的事实,格朗泰尔大学生涯第一个学期的第二天,已经过去了一半。而他还没有和课上的任何一个人交谈----除了对理论分析课上他身边那个打喷嚏的姑娘喃了句“保佑你”(1)之外。

总而言之,在这里住了一个月并且上了两天课之后,格朗泰尔相当肯定,高等教育这玩意儿一定是什么有病的社会实验,把成百上千个不满二十的孩子,扔出他们熟悉又舒服的家,扔到这个国家各种偏远的的角落,再给他们一点仅仅能够保证存活的钱,和二十个人共用一个浴室的美妙经历,没有任何相识的人----更别提朋友。也许,最后那个部分只适用于格朗泰尔。

他不能解释,为什么自己没有参加任何非官方学前酒吧派对的想法,或参与任何他的学院或系里组织的聚会的念头。其中一个可能性,他想,是以前那些让他没有任何收获的糟糕关系,已经耗尽了他的全部社交动力。这理由听起来,大概可以解释为傲慢的自视甚高,甚至于仅仅是简单地对人粗鲁。不过,在他目前的绝大部分人生里,他早就因自己有趣而适度混账而闻名;其实,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方式,能描述他这个人了。

格朗泰尔可以享受的,仅仅是出门喝一杯的浅薄关系,但此后,他并不会想要再次主动地找他们出去。到目前为止,他认为他的相识们,应当值得他去相识:他们至少得能够燃起格朗泰尔追随他们的愿望。因为很奇怪,他感觉自己没有力气去做任何除此之外的事了。考虑到格朗泰尔才二十岁,这种想法说明他已经十分消沉,就像某种中年危机时才会发生的社交无力症,已经早早地击垮了他。不过除了默默忍受之外,他毫无解决办法。

说实话,格朗泰尔不介意孤身一人、不受打扰地上课,或者一个人吃午餐。即使这意味着他要走上一里路,去校园边上的麦当劳买份炸鸡块,然后边吃边走回学校——午餐时间只有短短一个小时,而这么长的步行距离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。他不介意。他只是觉得这种状态有些诡异。大学的问题就在于,这里可不是中学,所有的事儿都不会自动为你安排妥当。如果你孤身一人,没人会注意到,也没人会在乎。你是如此地容易被忽略。在上了两天课之后,格朗泰尔仍然在思考这到底是不是件好事儿。


他下午两点钟的那堂课,古代史概论,被安排在比较大的一个讲堂里,比他目前为止去过的任何讲堂都大。他一点都不诧异他之前上课的教室们,都小得跟监狱的囚室没什么区别,也就只有光线要稍微好一些。毕竟大家都知道,美术系从来不以什么学术成就,或者丰沛的资金而闻名。

让他惊讶的是,古典与历史系似乎在这方面讲究得多。当他找到那大讲堂时,它看起来现代而宽敞,有大窗户(他的那些美术教室没有一间是有窗户的,它们大部分都在地下),浅色的镶木地板(他去过的其他教室都只有怪异的、粘糊糊的塑料地板,那些塑料地板让他想起他在中学时的惨痛回忆。他曾经被这种柔软的橡胶地板绊倒,整条小腿都擦伤得皮肉开花,而教育家们还莫名其妙地认为,这种地板对于跑跳的孩子们而言再安全不过了)。

而且,这间教室已经完全坐满了。

在他匆忙的麦当劳之旅后,他得跑着来上课,而且在他冲进教室的时候,他还在很不优雅地舔着指头上鸡块的碎屑,并对眼前的热闹景象深感吃惊:居然有这么多人对两千年前希腊人和非希腊人的爱恨纠葛感兴趣。一眼望去,整个讲堂里看起来没有任何空着的位置,所以他就站在讲堂所有座位的最下方,抬眼搜寻着一个空位置。

当他终于找到了一个位置时,他感到如释重负;虽然那位置很靠前,而他原本计划避免坐在任何近得能和教授产生眼神交流的地方。但是,假设这所大学里的每个人,都对古代战争故事如此狂热,看来他只得接受那个位置了。也就是说,一个孤零零地、没被霸占的第二排末尾的位置。

格朗泰尔用余光瞟了瞟教室的门,发现有人在他后边进了教室;因此,他飞快地跑过去、占领了那个空位置,以免它被任何人抢走。在全力冲刺之后,他把自己扔进了那空椅子里。但是,在放松地长舒一口气之前,他发现,他也许又在无意之中,朝着成为混蛋这条路上更进了一步。

“嘿,你没为谁占着这座儿,对吗?”格朗泰尔说,含混地指了指自己的位置,转向自己左边的邻座。那人正看着他。格朗泰尔的呼吸在一那瞬间,猛地扯痛了他的嗓子。

噢,不。苍天啊。

好吧,这就解释了为何只有这个位置,到现在都还没被占领。任何想要在这个地方坐下的人都会选择走开。他们也许只是惧怕那邻座之人所辐射出的、绝对的灼热;又或者,他们是被格朗泰尔的邻座所散发出来的那种…东西,吓到了。
那精巧的、长长的睫毛,闪闪发光的如天使般的金色卷发,丰满的、曲线优美的双唇,那坚挺的颊骨,轮廓分明的下颌…那种东西。那种东西能使卡诺瓦的丘比特(2)痛哭,让那喀索斯(3)自己想要朝这家伙脸上揍一拳。那种东西令格朗泰尔不由地担心,自己是否正坐在某种狡猾的造物身边:那造物以自己的美,诱惑天真而不设防的年轻学生们,迈向无比凶险的陷阱。就是那种东西。


他的邻座正审视着他,目光里带着一种奇怪的估量感。格朗泰尔不禁猜想,自己是不是已经流露出了他那无以言表的敬畏,又或者是瞪着眼睛、飞红了脸,又或者——天啊,他甚至没能合上嘴。好了,这就是他格朗泰尔——在他大学生涯里第一个与自己交流的人面前,碎裂成片;他甚至不能把他那该死的下巴摆回原位。他紧紧地抿起了嘴唇,虽然这大概没什么用;终于,那陌生人摇了摇头。

“不,”他说,“没人。别介意。”

现在,情况已经不可能变得更糟了。格朗泰尔大概需要凝神聚气地沉思二十分钟,才能扯出点合适的话来应对当下的状况,但事实上,在气氛变得诡异之前,他基本上只能得到两秒钟的喘息。不过,反正他已经彻底搞砸了:他面对这真正的、活着的、绝美的阿波罗雕像所说的第一句话,只是一句蹩脚且令人不知所云的简陋短语,就好像这短语能让他看起来不那么混蛋似的。妙极了。

“哦,好吧,”格朗泰尔应道,离让这个回答听起来不奇怪仅仅差了一秒。他清了清喉咙。“好。”停顿。“我的意思是,我不想…你知道。”噢,看在爱与正义的份上,为何你还在说个不停?他暗暗自问。以及,究竟是他妈的什么使得他如此慌乱?


一般情况下,“慌乱”是他面对一个对他有吸引力的人时,最不可能有的反应。不过,眼下这种程度的吸引力,大概应该得到一整套新的反应等级划分。还要加上整个对于“吸引力”一词的重新定义。

“哦,没事儿。”丘比特轻松地说,身子沉回了自己的座椅里,一边浏览着笔记,一边转着一支笔。格朗泰尔慌张地将自己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,并在他拿出笔记本和速写便签簿时,近乎羞耻地感到自己的心正在加速狂跳着。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,他大概没法草涂出任何东西了——操,他的手指仍然在不停颤抖——不过在某种意义上,他觉得他必须得作画。他曾经体会过相同的冲动。这种必须就在这一霎那、这一个瞬间,被捕捉记下的东西。因为如果让这机会溜走,就如同站在沙漠中央,让清水从自己的指缝之中汩汩流落。就如同他正在挥霍着浪费着某种,珍贵到不可以被失去的东西。

他渴望拿出一支铅笔开始画画,渴望到心里直发痒。然而他的邻座就坐在他身侧,并且还没分心到不能够发现格朗泰尔的诡异行径的程度。为了让他的手指能找到点事儿做,格朗泰尔掏出手机查看短信——好像真的会有人给他发短信似的。真出人意料,居然没有人给他短信呢——随即他终于意识到,他们的教授迟到了。而且已经迟到了整整七分钟。他在座位上坐立不安,无法摆脱那种如果他不能立刻开始画画,他就要被欲火活活烧融的感觉。就当他掏出自己从宜家偷来的、塞在夹克口袋里随时待命的铅笔时,有人终于走到了教室的讲台前。




译注:
(1):西方人普遍认为,打喷嚏会喷出一部分人的灵魂碎片,而周围人及时地说一句“保佑你(bless you)”能够将灵魂镇回打喷嚏的人身体里。这后来发展成了一种普遍的礼仪习惯。


(2):卡诺瓦的丘比特,意大利著名雕塑家安东尼·卡诺瓦的名作《丘比特与普赛特》,造型优美,丘比特的形象栩栩如生,传神而动人。


(3):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,爱慕自己水中俊俏的倒影,郁郁而死,化作终生临泉照影的水仙花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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