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宁


看到今天罗朱末场视频,全场的中国观众朋友在encore时,几百人集体清唱了Aimer。再次切实地感到,这是只有通过这个形式才能带来的东西。听着这齐整的吟唱,又想起第一次在北京听到JE的墨故求。他狡黠地斜在视线的中心点,本来世俗的表态在强光下猛地一亮,竟一下落成了一种近乎澄澈的天真。

卡普莱家的红,蒙太古家的蓝,一旦水乳交融,便是他墨故求的紫。
他站在两家之间,与蓝衣的孩子嬉戏打闹,与红衣的孩子持匕吻颈。他是他们的汇集点,他维持一个看似癫狂却又近乎恒定的中轴线。他握着挚友的手,吐出最后的字句。

“去...去爱朱丽叶。”


墨故求其人,首先是一个梦想家。他的现实生活即是做梦,在梦境里任何隐秘荒诞黑暗绚烂的事情都可以发生,爱恨也痛快而不真切。他眸中永远氲氜水雾,谁的爱眼都不能拨开。他活在梦里;梦中的死亡又如何能伤害他呢? ​

然而死是直白的。直白的终止。有很多事情墨故求来不及告诉猫王子,“他的猫王子”。罗密欧抱着朋友渐冷的躯体咳嗽一般地断续哭泣,而在灵魂缓缓的上升中,红与紫的世仇紧握着双手,紫告诉红:我并非你的敌人。然而我们要死。他们在以太洪荒的间隙博弈,像是在泄愤,又像是在交欢。


即使在那一夜,班浮柳也没有哭泣。班浮柳从来没有为他的两位友人哭泣过。墨故求和罗密欧,他们灿烂得如同星月。他们在夜夜笙歌中熠熠生辉,后边跟着一个班浮柳。两位友人走的很快。他们走向死神,海拉温柔展开怀抱。大地女神拖拽他们的衣袍,硬要让这两人为远嫁的女儿带去口信。他们走得很快,班浮柳没跟上。没跟上的班浮柳继续走。他最后越走越慢,他身后也渐渐跟了几个人,然后又在岔路跟他分开。

班浮柳从来没有为他的两位故人哭泣过。从来没有。只是有一个夜晚,一个母亲失去了两个孩子,而班浮柳失去了两个兄弟。他握着墨故求的左手,把它放在罗密欧的右手上。他们俩的手是冰冷的,他滚烫的眼泪滴在他们的手背上。


而墨故求不会醒,他涂抹金粉的宿命沉入深潭。在那里他抱紧命运推给他的巨石。他睁开美的双眼,看一眼太阳,然后睡过去,神情满足得像个婴孩。

「啊,不要讓德行追索它往日的報酬。因為美貌、智慧、門第、力量、功業、愛情、友誼、慈善,都會受到無情時間的侵蝕。..人們的眼睛只能看見現在,他們所讚賞的也只能是眼前的人物。」

Aimer, c'est ce qu'y a d'plus beau.
Aimer, c'est monter si haut.
Et toucher les ailes des oiseaux...
Aimer, c'est ce qu'y a d'plus beau.


是谁在奔跑,奔跑兼嬉笑。仿佛一阵风,吹开紫罗兰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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